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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只爱吃傻鱼(33)

作者:咬虫子的桃花 时间:2018-08-14 13:01 标签:快穿 穿越


    两人相携一处,薛贵妃很会说话,不一会儿便让天子愉快跃然眉梢。

    薛贵妃越发骄意盈胸,更卖力施展媚惑手段。意到浓处,水到渠成,两人滚在锦榻傻瓜肢体纠缠,待更进一步,便可坦诚相见时,帐幔重重,轻纱飘动中,荣頫双手撑在薛贵妃头两侧,低头见对面眸若春水,面色如云霞,忽然之间一幕闯入脑海——多年前他同荣鱼第一次巫山**,未经人事的少年面上也是这般红晕醉人,眼眸朦胧水润……

    荣頫屏住呼吸,意图清除脑子里的记忆继续,可他再睁眼,目光在薛贵妃的眉眼上遛了不到一圈,一个发现让他心头巨震——

    眼前女人的五官竟有几分荣鱼的神|韵!

    后宫嫔妃中比薛贵妃漂亮有才有门第的可不少,三千弱水,他偏偏挑了这么一瓢来转移注意力,原本只觉顺眼,此刻找出根本缘由,荣頫本就稀少的兴致,顷刻尽数湮灭。

    勉强而来的敷衍罢了,这下更加索然无味,他抓过外袍披着下榻。薛贵妃不明所以,伸出玉臂,胆大地拉住帝王的手,用欲语还休的眼神,无声的挽留。

    偏在那一刻,她的脸更能同荣鱼的面容重合,荣頫只回头瞥一眼,便逃避似地扯开目光,并重重甩手,挣脱女人的纤手,他一个字儿都没留下,阴沉着脸,在女人哀怨的目光中,快步离开。

    次日天大雨。

    荣頫一个人在观景阁露台坐定,身前棋桌上摆了一残局,茶香阵阵,眺望远方,重重楼台雨幕中静默,哗啦啦的雨声竟让他躁动不安的心沉静下来了。

    许久,荣頫长长叹了一口气,紧皱了许多天的眉舒展开来,他摸着心口,头一次放纵自己的心意——

    他不再克制强迫自己不去回忆,放任与那人的过去潮水一般地涌来将他淹没——

    喜怒哀乐贪嗔痴,悲欢离合,祸与福……当年他生母为给他铺路而弄出了这么一个影子,并非是在危难之际救他一命,而是潜移默化中偷他的心,误他的终生。

    “鱼儿……”荣頫把这个亲昵的称呼含在唇舌之间细细咀嚼,最后那漫然柔情和惆怅急转直下,化为一片冷意——

    纵使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掘地三尺,他也要把偷心的小贼抓回。

    这一次,他再不会让人从指间溜走!

    ****

    鄢鱼喜欢下雨天,因为雨天睡觉再舒服不过。这会儿正值夏日,一场雨立马击溃暑气,他穿了一身轻薄的衣物,歪在窗前的美人榻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听蒙腾给他念民间传奇话本。

    蒙腾的声音不错,兼他擅能揣摩人物对话时的语气,整个故事被他念得绘声绘色,倘若教乐师来吹拉弹唱,岂不就是带背景音的有声小说?

    可见某条鱼的小日子挺滋润的。

    他听了没一会儿,合着雨声,没一会儿便犯了瞌睡。蒙腾时不时偷瞄几眼,见主子似乎睡着了,声音也渐渐弱了。

    “少爷?”他对主子的称呼又变成了少爷。

    去会周公的鄢鱼,没理他。于是蒙腾面上透露出忐忑和激动,悄悄挨近,及至彼此呼吸相闻,他的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天知道常常瞧见那姓苏的下贱阉人亲主子,主子还不反抗,他心中有多难受!

    一寸一寸两唇就要相贴,忽听得一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冷冷响起:“若你敢动他一下,信不信我要你眼睁睁看着我和他欢|爱。”

    蒙腾倏地扭头,目光似鞭子一样抽在苏云理身上。

    苏云理一派和气地笑道:“你知道我有法子让他不拒绝同我欢|爱,你却没法子让他多顾你一眼。蒙腾,他一直在拒绝你,何必自作多情?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不就功德圆满了吗?”

    原来,苏云理早猜出蒙腾的身份,他不说,是留给青年的面子,可若蒙腾妄想其他的,他便不会客气。

    蒙腾怕吵醒主子,干脆走出门,在廊下低声冷笑着道:“你别五十步笑百步,你一个阉人,癞□□妄想天鹅肉,先是背叛,后又用卑鄙的手段胁迫少爷屈服,似你这等行为,少爷会对你生出半分好感,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一番话毫无疑问刺中苏云理的心病。

    不过,苏公公被人骂得多了,脸皮厚,知道口舌之快,实在无聊。他只笑笑,简简单单道:“太贪心了,会什么都得不到。我只是抓住我能得到的,可惜,你能抓住的,怎么也会比我少。”

    轮到蒙腾气得心肝疼。苏云理这种小人,尚且能当着主子的面,正大光明地宣告心中情意,他呢,只有深埋心中,永无倾诉之日。

    其实,两人这种争风吃醋,隔三差五就要上演一次,鄢鱼见得多了,深知厉害,便当没看到,今儿两人的嘴仗,他从头到尾都听了。

    鄢鱼拿过蒙腾念了一半的话本盖在脸上,他有些头疼——原主招惹这么多桃花孽债,倘或有因果轮回,荣鱼,苏云理,蒙腾,还有荣頫,四人之间纠葛,认真细算起来,到底哪一辈子种下了因,才会结出这样令人唏嘘的果?

    他想不明白。其他三人不仅执迷不悟,还要闹得你死我活。

    几日后,苏云理一回来,就对鄢鱼说:“我怕是要赴鸿门宴了。”

    天又开始热,鄢鱼没了内力,身子不比从前好,室内不敢放大量的冰,只能放少量缓解缓解炎热,他额头上的汗几乎没干过,躺凉席上昏昏沉沉听见这么一句话,费力地睁开眼就对上苏云理关切的眼神。

    “你的身子需要好好调理,”苏云理忧心道,“既然你的痴傻有人能给你治好,何不教那人把你的身子也给好好调理调理?”

    青年没接苏公公的关心,只抓住的第一句话问:“他发现你下毒了?”

    苏云理研制出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中毒后很难察觉,在量没达到之前,与人无害,一旦量足,会使人睡梦中猝然失去意识,三天之后药性发作完全,就会成为一个傻子。

    青年最终同意了苏云理那个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的法子。

    其实,鄢鱼心里犯嘀咕,这苏公公能耐挺可怕的啊,总能搞出一些黑科技毒|药,比上一次任务理的鬼医华春澜还牛逼。

    手握厉害的毒|药,苏云理多花心思,还真把药下到荣頫的身上,现在他们每天等的就是量足后收网。

    话不怕说大,在荣鱼和荣頫之间,这简直是得苏公公者得天下。

    “应该没有。”苏云理拿帕子擦了擦青年额头上的汗,又道,“他不会发现,量不够,大罗神仙也查不出来,况且没异样反应。”

    “真自信,那你倒说说他为何要开个鸿门宴请你?”青年躲开苏云理的手,烦道,“别碰我,我热得心里烦躁,你的手在我眼前晃着我心慌。”

    苏云理被甩了脸,还继续把脸凑过去:“你用午饭了吗?”

    青年见他老不谈正事,没好气道:“你好啰嗦!”

    “看来你没吃,我让人做一些你喜欢吃的,你多少吃一点。”

    苏云理要去找人来吩咐,青年拽住他的衣袖说:“苏云理!先把话说完!”

    青年这幅虚弱模样,苏云理难辞其咎。他一顿住想把话说清楚了,免得青年动怒,可一想到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心中甚是不愉。

    最后他仍淡淡道:“他想逼问我你的下落。”

    听这话,青年一怔,松开苏云理的袖子,独自沉思片刻,才道:“你要是坚持不说,他会怎么对你?”

    “小鱼,你关心我?”

    青年闻言冷笑:“这么认为你觉得心里舒服,尽管这么自欺欺人。”

    苏云理沉默。过一会儿他道:“我说了,或许看在往日情分上他留我一命,但我余生再无自由。我不说——他会杀我为你陪葬。”

    毕竟,在荣頫那里,杀了荣鱼的,是苏云理。

    荣頫认为,苏云理能说出真相,自然最好,不说也没多大妨碍。阻碍他寻人的无非就是苏云理,倘或荣鱼真没死,先除掉一个障碍,也有益处。

    青年道:“他真能下手杀你?也不怕误杀?”

    苏云理道:“这就是荣頫,为他想要的,不择手段。”

    实际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能凑到一块儿,本质上都差不多——苏云理敢下毒害荣頫,后者当然能狠心。

    谁也不冤枉。

    ****

    天凉后,到乔氏的忌日。

    荣頫微服出宫,亲自去乔氏坟前祭奠。荣家坟地,老鸦不少,呱呱乱叫,平添一股子萧索凄清。

    他对乔氏说:“娘,我以后会待他好的。”若有机会,再也不松手,所以保佑希望还在。

    归程要途经一段比较荒僻的路,人少时,荣頫大多骑马。中午天有些微热,他见路旁有个野店卖些粗茶点心,便下马,在四个护卫的跟随下入店坐定。

    店家是一对父子,年轻的后生殷勤地将茶水点心端来,纯粹歇脚的荣頫当然不会用那些粗食,只喝点茶水。

    没过多久,他发觉总有人看他,转身查看,只见他背后一桌坐了一位白面皮的中年男人和一位打扮艳俗的妇人。

    妇人见荣頫回眸,以为是在看她,少不得搔首弄姿,故作姿态。中年男人瞧她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忍不住笑喷了,口里的茶水污了妇人的胸前衣襟。

    常言老虎屁股摸不得,母老虎更不能乱摸。中年男人似捅了马蜂窝,妇人当场发作,一顿乱嚷,叫中年男人赔钱,否则就要告他调戏良家妇女。

    荒郊野外,连官也没有,到哪儿告啊?妇人眼风频频乱扫荣頫,眼见地就是故意找茬儿想跟贵公子搭上话。

    中年男人实诚,根本不多做辩解就要赔偿,哪想摸遍身上,也没找到一个铜板,不由得脸皮涨红,嗫喏着说能不能等他找到病人看了病,得了诊费再赔。

    妇人不依不饶,荣頫被她又细又尖的嗓门吵得脑仁躁,命令护卫去打发走了人,那得了他相助的中年男人却凑过来道谢——

    他说:“鄙人姓金,人称金手指,方才多谢公子施援手,俗话说,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也没什么其他能耐,就一手医术还有点儿用,所以若公子不介意,可否让我替你把把脉,解一解你中的毒?”

    荣頫原本没把对方当回事儿,一听中毒,眼皮一跳,他的护卫顿时警戒,刀都快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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