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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有治愈师攻略指南(3)

作者:迎君 时间:2018-07-07 14:48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异能 古穿今

  “你现在打算如何?”是把这人带去医院,还是继续留在家里观察。
  贺绽细细想过了:“现在他昏迷不醒,连傅医生你都检查不出来……既然没有生命危险,我就留在这儿等着他醒来吧。”男人还没醒,坐车从森林公园出去颠颠簸簸也不舒服。
  “也好。”傅维桑大概懂得贺绽这么做的缘故,连他都觉得这人的情况奇怪,去了医院更是难以解释的。
  “天色不早了,辛苦傅医生特地跑上来一趟……”贺绽原本想要留他吃饭,想到了什么似的,只能说,“傅医生的爱人大概已经在家里等着你了,下次我再请傅医生吃饭吧。”现在已经天黑了,贺绽带着歉意,让他来回跑动实在是麻烦了。
  傅维桑想到自己家里那人,不由得温柔笑了笑,应道:“好的,那我先回家了。”临走前,在门口的傅维桑又想到了什么,对贺绽说道:“贺绽,那男人的情况一切都稳定。不过,他要是忽然醒来了,有什么不对劲的话,你多加小心些,注意着自己别被伤害了……”这木屋别墅里有紧急求助的安全按钮,但傅维桑还是有些担心他。
  “嗯,我知道的,多谢傅医生关心。”贺绽脸上露出了一丝稍纵即逝的小笑容。
  等到送走了傅医生,贺绽在木屋里找出了两套干净的浴袍,把男人身上剩下的被他剪得破烂不堪的衣物全都褪下。他全程僵着脸,幸好没人在一旁看着他的脸色。
  发觉男人底下穿的是细滑的素白丝绸,贺绽动作慢缓了几分,他全身穿的衣衫与常人的都大为不同。贺绽目光没有继续往下移,干脆什么都没再想,直接给他换上了浴袍,然后抱出了一床柔软的被子,紧紧地为他盖上。
  应该不会冷了吧?
  贺绽轻轻搓了搓手,被子被他高高拉到了男人脖颈上,故而只能伸手覆上了男人光洁的额头上。
  他的手心很温暖,覆在男人额头上,过了好一会,贺绽才终于松一口气,好像是不冷了。
  *
  贺绽徒步行走了大半天,又背着男人走了半个多小时,这会儿终于得以歇息,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
  他煎了个蛋,随意下了西红柿生菜面条,就抱着碗在饭桌前认真地吃起来。
  寂静的别墅里只能听得到他吃面的细微吸溜声,还有不远处沙发旁电暖炉的轻微发热的声音。
  木屋别墅里的灯光都是暖黄柔和的,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周身都洋溢着一种温馨的气氛。吃着面条贺绽忽然想到,要是等会儿这人醒来了,肯定得吃点什么。于是他又淘米熬上一砂锅的白粥。
  等贺绽弄好收拾完一切,他又走到沙发前,不太放心地看着被他裹成一条胖乎乎的米黄色虫虫似的男人,弯腰伸手覆上他的额头。
  终于和他的正常温度相差无几了。
  贺绽微微松一口气,目光移向沉睡中男人的脸庞。他颇有节奏地一呼一吸,看起来是在慢慢恢复着了。
  男人的唇色似乎比起之前便红润了不少,他还有唇珠,嘴唇好像因为难受而抿成了一条线。其实贺绽没有注意到的是,他抚上人家额头之前,这人的眉头是要皱得要拧在一起了的,在他的手心覆压上去之后,竟是缓缓地就舒展开了。
  看来男人是没有那么快醒过来了。
  贺绽打算去洗澡出来再看看情况。他徒步走了好久,也出了不少汗,动作麻利地洗完澡,想起来要给家人打个电话。
  贺绽父母健在,他们知道贺绽时常自己一个人到处走,即便小儿子今年已经二十五了,难免也会担心他。他手机拨了号,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木藤摇椅上,听着“嘟嘟”了两声,很快就被接听了。
  “妈,我已经到别墅里了。嗯,没事,这儿挺好的。”贺绽听着他的妈妈问一句,回答一句,“……大哥今天回家了呀,好,不用,你和爸爸别担心我。”
  贺绽妈妈说到今天Oasis播出的广告,骄傲得眼睛都笑弯了:“我们都看到了,阿绽真的很棒哦。”
  听到至亲这么夸奖自己,早就享誉诸多名声的贺绽还是忍不住含羞地垂下眼眸,嘴角稍稍弯翘起来。他刚洗过澡,头发蓬松又湿漉,含笑的眼里还带着纯粹的光,任凭是谁看一眼都会泛起怜爱之心。
  “妈,我给你们都做了项链,下次回家我带回去。”虽然是和这次的“深海之吻”的滴水链同一个系列,但与市面上售卖的是有不同的。在贺绽心里,Oasis带给他的最大喜悦不是丰厚的钱财,而是每个人收到首饰之时的愉悦和欢喜。
  很多时候,为了出一个新的系列产品,贺绽得到处走动,找寻灵感,甚至全世界到处飞,鲜少能好好陪在爸妈身边。
  这次外出独自徒步行走,是因为贺绽想要好好将身上的沉闷释放出来,毕竟这段时间埋头工作了那么久,他不希望带着工作之后的疲惫和劳累回到家里。在回去陪伴家人之前,他想先拥有一个状态更好的自己。
  “嗯嗯,回家啊……过几天吧。”贺绽想到沙发上昏睡的男人,“好,你们早点休息……”他话还没说完,眼睛忽然睁大,看着对面与他隔了一个茶几的沙发上,那鼓起的米黄色蚕蛹似的男人,动了一下,在他的注视下,慢慢侧过脑袋,伸手拉下了被子。
  “!!”他醒来了!


第4章
  贺绽赶紧朝电话另一边的妈妈说:“妈妈,晚安,过几日联系!”而后等妈妈在那边应答了,他飞快挂断了手机,站了起来。
  挂掉电话之后的贺绽望着对面的沙发,表面镇定着,内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万一那人把自己当成毒打他的人了该怎么办?
  贺绽望着对方,他先前果然没有猜错,这人睁开了眼睛看起来就很是冷漠深邃的样子,乌黑的眸子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两人对视了几十秒,贺绽觉得自己再不开口,两人可能会长久得沉默下去。
  他慢慢开了口说:“你醒来了?”贺绽和陌生人说话总会有点不自在。
  男人已经坐起来,在沙发上僵硬地坐着,一动不动,他的目光起先是像鹰眼一般锐利地警惕着看着贺绽,大概是看到贺绽的样子没有攻击性,才粗略地看了看四周。
  贺绽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但见他看了看自己、又向四周扫视了一眼后,露出了满脸震惊的神色——这样的表情出现在男人的面孔上说不出的违和。
  他在惊讶什么呢?贺绽心里纳闷,却是没有问出来,等男人左右来回看了几眼,两人的目光再次接触时,都变得有些不同。
  贺绽迟迟不见他开口说话,又见他这副表情,心里开始担心:该不会是被那些人打得狠了,脑袋出了问题?
  素来平静如水、无喜无悲的晏行玉,这会儿也止不住内心大骇:他这是在发梦吗?这儿是何处?他竟是误入了另一方天地吗?
  他当时使了毕生的绝学,宁愿散尽功力,与张宿新同归于尽,也不愿意忍受寒冰五毒的折磨,苟延残喘活在张宿新身边。他和张宿新是绝无生还可能的,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到了另一个天地。难道,是当时闹出的动静太大,撕裂了虚空,跌落到别的地方了吗?
  晏行玉完全没有头绪,隐隐猜到了些原因,既然自己误入了此处,那他的“好兄弟”张宿新也极有可能与他一般,到了这个世界。
  他收回了思绪,望向离自己不远处站着的男子,他身材修长,头发竟然被剪得极短,有些蓬松软塌塌的,在这屋中暖橘色的光亮中泛着金棕的星芒。再看他的着装扮相,竟是与自己全然不同。晏行玉终于是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的真相。
  晏行玉忽然想到,自己在昏沉之中时,似乎有人背起了他,还给他传输了不少柔和温暖的光,那光芒顺着他的血脉涌向全身,让昏睡中疼痛欲裂、寒冷刺骨的他好受了许多。
  这男子竟然有医治之术吗?他虽然那时候完全陷入了昏迷状态,但迷糊之间感觉到了有人在轻轻碰了自己一下,被抚摸而过的地方好似被注入了一股清灵的暖光,让他粉身碎骨一般的绞痛减缓了许多。
  晏行玉认真地看向贺绽,贺绽见他想要说话,默默地走上前去,这一靠近又让晏行玉警惕起来。不是他性情多变,初来乍到,他什么都不懂,先前又遭最亲近的兄弟、心腹背叛,这会儿还怨恨着,很难一时就平静面对贺绽。
  贺绽看出了他在抗拒,当即停住了脚步,对着他说:“你先前昏倒在林子里,身上都是血,是我把你带回来的。”
  “你无需担心,那些人不会再伤害你了。”贺绽隐约猜到男人在抗拒什么,虽然他个子比自己壮实高大,这会儿也不由得放低声音安抚他。
  晏行玉一听,愣了一下,多看了贺绽一眼。
  他心里头初次涌起怪异的感觉,又觉得自己一直不说话很是奇怪,终于开口说:“多谢你了……救下我,今日一事,我来日定前来报答。”他话音刚落,自己都忍不住蹙起了眉头,这声音沙哑,嗓子说得难受。
  看来是寒冰五毒的后遗症,自己运功不得、浑身发冷、四肢酸痛、嗓子难受,简直宛若废人。
  晏行玉眼里闪过怒意又被他隐下去,他没死透,反而是带着中毒后的残躯废体来到另一方天地,上苍莫不是在戏弄他?
  贺绽听得他嗓子不舒服,示意他无需道谢,走近了茶几倒了杯温水给男人。
  “你先别说话了,喝点水吧。”贺绽虽然对他所经历的事情好奇,但眼下也没有特别想要探究他人心思的意思,他只想着,等男人好好歇一晚,明日天亮再由着他离开——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外人说得也没错,贺绽看起来冷清难接近,今日出手相救一事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稍稍偏离了他日程上的一个小斑点,对他根本不会有其他影响。
  晏行玉迟疑了会才接过水杯,望着一切与他先前生活的世界里截然不同的事物,有些无从下手。他有些拘谨,但面上还是从容地接过了点头示意,喝下一口水。他也实在是渴了,一杯水下来舒服了不少。
  “……你无需照看着我,我已经没事了。”晏行玉要接受的东西太多,若是贺绽一直在他跟前,会很快就看出他的破绽的。
  总得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来适应的。
  贺绽很是理解,这人没醒来之时还好,自己背他、给他清理、换衣衫都干过了,但现在两个人面面相觑,又都是一句话蹦不出几个字儿的人,实在是弄得双方都有些无措。
  “好,你若是不舒服,可以来敲我卧房的门,我开车送你去医院。”贺绽指了指上面一层楼,楼上只有两间房,“厨房里有粥和鸡蛋,浴室在这边,楼上还有间卧房。你可以随意走动,无需拘谨。”
  “好的,多谢。”晏行玉很是沉稳,完全不像一个刚刚遭受袭击、被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
  贺绽看多了他一眼,到底还是没问什么,转身上楼了。卧房也是用电子门卡解锁,那人若是想要偷袭他是不可能的。这儿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贺绽放心任由他到处走动。
  躺下休息时,贺绽直直平躺着,心想:他还不知道男人叫什么名字……算了,反正日后也没有交集的。
  望着贺绽走上木头阶梯,身影从楼道拐角消失,晏行玉才收回目光,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现状。
  他忽然脸色一僵,活了二十七年从没有红过脸的晏行玉看着自己身上外形古怪的浴袍,刚刚那男子竟是帮自己褪下衣衫、换了新衣。
  自己刚刚防备着那人,若是男子想要对他不利,在他昏睡之际早就能动手了,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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