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顾巍问他。
　　越斐点头，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你跟我坦白的那天，看到协议之后，断断续续想起来了。”
　　顾巍低头，吻落在他的眼角，将泪水含住。
　　“我很开心。”顾巍的声线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
　　越斐闭上眼，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身子贴近他。
　　“你会走吗？”顾巍问他。
　　越斐摇头：“不走。”
　　顾巍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上次在医院，第一次醒来失忆的人不是你，对吗？”
　　“嗯。”
　　“另一个越斐，还在你身体里吗？”
　　“应该没有，上次的事我也想过，他选择自杀，似乎给了我回来的机会，我应该是在他死后来到这里，而他会回来，很可能是因为我那次落水遇险，几乎濒死。我猜我们之间的转换开关，可能是生死。”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这个世界的越斐有这样的联系。
　　轻吻停住，顾巍捏住越斐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如果你遇到生命危险，就可能离开？”
　　越斐嗯了一声：“可能，我也不确定。”
　　顾巍眸光沉沉：“我会保护好你的。”
　　越斐直起身子，吻住他。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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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股东会
　　对于omega来说, 第一次发情期最好是自然发生，因此尽管两人尝试了一切，但顾巍仍然克制地等待着越斐的发情期自然到来, 没有刻意利用信息素催化。
　　但是, 这个预备期也太久了点……
　　直到越斐的小房子里，每个角落, 都留下了两人亲密的回忆, 越斐的发情期还没来。
　　先一步到来的, 是顾氏的股东大会。
　　“我要做什么吗？”
　　越斐穿着顾巍特意定制的小西装, 和他并肩走进顾氏, 低声与他交谈。
　　于是顾氏的员工们看到, 自家在工作中日常不苟言笑冷漠无情的老板，此刻对着青年, 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眼神是无人见过的温柔。
　　“什么都不用做，坐在我旁边就好。”
　　越斐：“好吧。”
　　唐悦和乔丝跟在两人身后，再往后便是顾氏的律师团队。
　　一行人浩浩荡荡, 朝大会议室前往。
　　气势逼人的阵容消失在拐角，原本安静无声的大厅突然响起了无数窃窃私语。
　　“啊, 那个就是顾总伴侣吧！”
　　“他们好恩爱啊啊啊。”
　　“顾总温柔起来……简直迷死人！这谁挡得住呀, 我死了。”
　　“反正他又不会对我们温柔。”
　　“顾总平时那么冷, 可能就是怕迷死我们吧。”
　　“顾总伴侣是omega？”
　　“不知道呀，老顾总说是beta, 但现在外界都说老顾总说的话已经不可信了。”
　　……
　　即便是一年一次的股东大会, 往年也经常有股东各种原因无法出席，将表决权委托他人代为行使。但今天，所有的股东都到齐了。
　　会议室大门打开的瞬间, 早已到场的人看清来人，短暂的后是热情的寒暄。
　　“顾总。”
　　“顾总到了。”
　　“恭喜顾总啊。”
　　……
　　早已经看过本次会议议程的股东们早已明白今天的会议重要性，但也都一致认为不会有意外出现，因此已经提前向顾巍道贺。
　　顾巍浅浅点头，带着越斐在主位坐下。
　　“小斐，你也来了。”何茵茵坐在越斐身旁，冲他温柔笑着。
　　越斐乖巧打招呼：“妈妈。”
　　何茵茵：“你爸旧病犯了，出不了门，我替他过来。”
　　越斐：“哦哦。”
　　顾氏股东的成分并不单纯只有顾家人，但异姓股东手上的股份有限，并且通常对顾氏的分红更感兴趣，只要当家作主的人能力足够，他们并不在意是顾家哪个人掌权。
　　所以这场股东大会，仪式性重于其他。
　　顾家并不只有一个顾氏集团，但作为家族财富基础，为了良性的发展，长久以来形成了不成文的规矩，每次顾氏集团的权力交接，都需要所有股东统一表态。
　　正常情况下，都是全票通过，只有顾巍的父亲顾天盛，当初得了百分之三十的反对票，算是一个例外中的例外，几乎所有异姓股东都投了反对票，包括一部分顾家人。
　　毕竟在当时的那一辈中，顾天盛并不突出，顾巍二叔的能力就胜过他不少，因此不少人有另外的支持对象，对老爷子最后的决定多少有些不满，但敢于表示不满的终归少数，大家心知肚明老爷子的决定更多的是在为顾巍铺路。
　　有人相信老爷子的眼光，也就有人怀疑，但直到顾巍带着顾氏走过危机，并且将顾氏发展到如今规模的今天，再没有人敢说老爷子的决定是冲动的。
　　年度工作汇报，下一年的发展规划……
　　一项又一项议程有序地进行着。
　　直到此刻，越斐才对顾氏到底多庞大有了清楚的认识。
　　顾氏涉足的领域很多，但却几乎能够在所有领域都做到顶流，并且从不停止探索新领域的脚步。
　　他忍不住偏过头去看顾巍，察觉到他的目光，顾巍望了过来，看见他眼底的星光，忍不住勾起嘴角，本来平静无澜的心情，突然冒出了一丝骄傲自豪的情绪。
　　“厉害。”越斐冲他悄悄竖起了大拇指，“辛苦了。”
　　即便是今天，对于他取得的成绩，没有人不认可，但顾巍耳边更多听到的，是对顾老爷子眼光的赞赏，是对顶级alpha实力的钦佩，极少人知道他为这些成绩付出多少，或者说，他们并不在意。
　　你就应该做到这样，你的天赋如此。这是大多数人的态度。
　　桌子下，顾巍将越斐的手放到自己手上，轻轻摩挲着，温热、鲜活、他的……
　　“接下来，由我就顾老爷子生前遗嘱，做进一步阐释，并对顾巍先生的合法继承表示祝贺……”
　　……“现在，由在场股东就顾巍先生担任集团董事长，进行表决。”
　　话音落地，越斐竟然不自觉紧张了起来。
　　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顾巍捏了捏他的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
　　难道越斐认为还可能有其他结果不成？
　　二十分钟后，统计结束。
　　越斐张大了眼，屏住呼吸。
　　“恭贺顾董，全票通过！”
　　闻言，顾巍挑了下眉，看向陆家的位置。陆振业没来，来的是陆家的大儿子。
　　察觉到顾巍的目光，陆家大儿子朝他露了个友好的笑容。
　　陆林的事本就是陆家的过错，他们不可能就为了陆林和顾巍撕破脸。
　　越斐不知道这些暗流涌动，听到结果后，立刻抽出被顾巍拉着的手，激动地鼓起掌来。
　　“啪啪啪啪……”
　　对结果毫不意外的其他股东：“？”
　　“啪啪啪啪……”
　　众人纷纷随波逐流。
　　一时间，会议室里掌声热烈。
　　顾巍咳了一声，按下越斐的手同时，起身，抬手在空中压了一下。
　　掌声暂停。
　　“感谢各位的支持，接下去……”
　　……
　　这场会议，持续了整整一天。
　　越斐跟着顾巍准备离开集团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
　　两人牵着手来到停车场，却发现车前站着一个人。
　　越斐定睛一看，这不是顾巍的二叔？
　　看见他们，顾巍二叔立刻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