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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抬花轿娶对妻(8)

作者:李叙 时间:2019-04-15 10:17 标签:生子 前世今生

  “少爷,咱们和她们不一样,就意味着咱们要比她们更加努力起来才是,今后莫在逃课了,认真学点东西好帮衬着老爷,等你能顶起生意来,自己能养活自己,就不用再愁了。”奶娘想到以后,心里不知如何是好。
  “哦。”沈文昶无精打采应着,奶娘的话她多少肯听的,只是她是真的不喜欢读书,看的时间久了她脑子会痛。
  “那我回去了伺候夫人去了,你在屋里没事干就看看书。”奶娘说罢便出去了。
  沈文昶直接往后一倒,倒在后面摇椅上,摇晃了几下,瞅着榻上放着两本书便拿起来翻了翻,可她不认识几个字,什么都看不明白,烦躁的将书扔出好远,书撞击着墙上的弓后直直地落在地上。
  “去捡起来。”沈夫人站在门前,十分严肃的看着沈文昶。                       


☆、第九章

  龙飞凤舞一笔陈,母惊子疑未知由
  沈文昶料不到这继母大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愣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起身,走到墙边把书捡了起来,心道:‘我这是看在奶娘面上,不然才不听这女人的话。’
  “书岂能是用来扔的?”沈夫人不似刚才那般严厉,将手里的三本书放到榻上,“近日我给秋儿开蒙,讲这弟子规、三字经以及百家姓,你无事就多看看,不懂的来问我或是带去书院问夫子也可。”
  沈文昶闻言瞪大那双小眼睛,“我和秋儿读一样的?开玩笑,这开蒙的书我幼年时就会背了。”
  “你是会背了,但上面的字你认识吗?你要看着书将那字对号入座。”沈夫人将书放下,这才抬头打量自己做的衣服,穿在沈文昶身上愈发显得人清秀。
  “满仓,我知道你是很聪明的,静下心去看看,好吗?”沈夫人软下语气来,她曾听奶娘说过满仓虽不爱读书,可幼年在学堂里只听着夫子念一两遍便能背下来,眼下无非是不愿去翻书识字罢了。
  沈文昶闻言将头转到一边,犟道:“我不要,我不要识这老什子字。”
  “听话,过来,我教你。”沈夫人说罢去牵继子的手,想拉继子去书案。
  沈文昶想也未想,将手一甩道:“我说了我不要。”
  “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这是古往今来最基本的,你给我过来。”沈夫人说罢拿起一本百家姓走到书案前,然后回头看着还在怄气的继子。
  “少爷,快过去,别惹夫人生气。”奶娘扯了扯沈文昶的袖子,她本来都要回去了,偏在月亮门那遇见夫人,便又跟着回来了。
  沈文昶拗不过,拉着一张小脸慢腾腾地走了过去,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
  沈夫人摊开百家姓第一页,问道:“百家姓头两句是什么?”
  沈文昶斜着眼睛瞧了眼继母,没好气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诸卫,蒋沈韩杨。这幼童都知道,倒要我来背。”
  “少发牢骚,现在我们就来认这两句。”沈夫人说罢将书放到沈文昶面前,“你一个个认,我先磨墨,回头考你。”
  沈文昶闻言拿起书凑到眼前,一遍嘴里背着一边去认,偶尔走个小差去瞄眼继母大人。
  沈夫人磨好墨,拿笔蘸了墨汁,在沈文昶面前铺了纸,然后俯下身去。
  沈文昶一侧头就能看到继母专注的侧脸,亦能闻到和她娘亲一般的胭脂味,一时间竟愣了。
  “你看,这个就是赵字,你来握笔,我来教你。”沈夫人将笔放到沈文昶的右手里。
  沈文昶回过神来,见手里拿的笔,想起曾经的脑筋疼,连忙道:“我不学,我不写。”
  “满仓!试着写几个,其实没什么难的,你难道要被这几个字打倒吗?”沈夫人说罢握紧沈文昶握笔的手,手把手一笔一画教着写。
  沈文昶试了试,此刻脑筋并不疼痛,便有些认真地看着继母握着她的手写出来的字。
  奶娘在边上看着老怀欣慰,见天暗下来,便轻手轻脚的将灯盏点上,放到桌子上,然后悄悄退了出去。
  沈夫人一个字一个字地教,站在那俯着身子也不嫌累,教完这两句便停了下来,道:“满仓,你自己挑个字试着写一个来看。”
  沈文昶闻言牙齿咬着毛笔的头,寻思半天指着一个字道:“我要写这个。”
  沈夫人一看,竟是陈字,便笑道:“好,那便写这个吧,我还以为你要写沈呢。”
  “也行啊,我写完陈就写这沈。”沈文昶歪着脑袋,此刻竟破天荒好商量起来,她重新蘸了墨汁,提笔在纸上开始写,陈字刚落笔大脑便有些昏,快速闪过的几个画面竟然是她在画上题着字,脑子昏沉的很,手儿却灵活地在纸上写着。
  沈夫人一脸期待,待看罢继子写的陈字后,似是不敢相信一般愣了好一会。
  沈文昶写了陈,又写了半个季字,季字未完成便丢掉笔,两只手捧着脑袋。
  “满仓,怎么了?头又痛了?”沈夫人没有心思去管继子笔下的字,凑上前将继子搂在怀里,右手儿轻轻地揉着继子的太阳穴。
  良久,沈文昶安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在继母怀里还有几分不好意思,不过这继母怀里好温暖,暖的她险些儿不想出来。
  “满仓,好些了吗?”沈夫人轻声问道。
  “嗯。”沈文昶不好意思,低着头应了一声。
  沈夫人见继子无事,这才拿起纸张仔细看了起来,这陈字写的她都自愧不如,单看这一个字,笔下如此神韵,若无十年之功怕是写不出来。
  “满仓,这陈字下面你要写什么?”沈夫人将纸放下,手指着禾字问道。
  沈文昶看着纸老半天,抬头一脸懵的问道:“这是我写的?”
  沈夫人直起身来,此刻她也觉得自己似乎在梦里:“是你写的。”
  “我可以写这般好看的字吗?”沈文昶十分怀疑,拿起丢在桌子上毛笔,重新蘸了墨汁,提笔去写,结果写了两笔墨汁晕开便瞧不见笔画,只见一团黑在那里。
  沈文昶撇了撇嘴,偷偷用左手盖住,右手却怎么也不肯继续动笔。
  沈夫人云里雾里,抬头看了看外面天已经黑了,她这不是在梦里吧,那个陈字到底儿是怎么回事?她再回头看时,便见继子偷偷拿纸揉成团,丢在了地上。
  按下心头疑惑,沈夫人劝道:“第一次写字是这样的,没关系的,我当时写字也是如此,今儿你肯静下心来认字已是难得,我很高兴,明天一早让厨娘给你做狮子头,如何?”
  沈文昶见这女人没有嘲笑自己,难得产生一丁点好感起来。
  “时辰不早了,你去洗洗睡下,明天可是要起早。”沈夫人说罢未做停留,轻移莲步走了。
  沈文昶坐在椅子上,不知想什么。半晌才起身拿着灯盏去院子的水缸里舀水。
  刚洗了一把脸,想起了前面长廊外面的花圃,低头沉吟片刻站了起来,去屋里点了灯笼又拿了铲子往前面去。
  前院,花圃里,沈文昶蹲在空地处,灯笼被她插在长廊上面,灯光下她小心翼翼地去扶白日被自己踩了一脚的菊花茎。
  无奈扶起又倒下,沈文昶无奈解下她系香囊用的蓝缎子将花茎缠了好几圈,末了绑在另一株花茎上,这才勉强维持不倒。
  沈文昶起身拍了拍手,拿起小锄头跳到长廊凳背上,取了灯笼十分欢快地回去了。
  这一幕恰好落在沈夫人和奶娘眼中,沈夫人站在聚宝盆阴影处,良久带着奶娘走到花圃前。
  “夫人,少爷长大了。”奶娘提着灯笼感慨道。
  “一夜之间怎么会长大呢,不过这的确是个好的开始。”沈夫人瞧着花圃里被绑的不成样子的菊花,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几分可爱。
  “回吧。”沈夫人转了身。
  奶娘瞧了眼手里的幼苗,追上夫人问道:“夫人,少爷那样好似掩耳盗铃一般,花虽强勉算立起来了,可到底损了茎活不了,夫人如此爱花,还是把这幼苗换上吧。”
  “不用,那样挺好。”沈夫人走在前面。
  奶娘闻言顿了顿,回头瞧了眼月光下那被绑的很丑的花,到底哪里很好?


☆、第十章

  翌日,太阳还未从东方升起,沈文昶便起了床,自己换了一套墨绿色的窄袖的短打衫,系了腰带在身前随意打了个结,手腕处绑了环臂甲以此来护住手腕,穿戴整齐后精神饱满地跑了出去。
  院子里,沈文昶随手在兵器架上取了红缨枪,一招一式练了起来。她素来长枪使的好,一招一式间干净利落,须臾间来了个龙探水,腾空间一个长虹贯日帅气非凡。
  这几日她练功很勤,比起之前尤为刻苦。此时的她后背已然湿透,额头上的汗也已顺着脸颊往下流。
  渐渐的天际开始发白,沈文昶一个鸿门刺之后收手,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将红缨枪放好,自己跳到粉墙上,沿着墙走到了屋檐上,一屁股坐下抬头看着徐徐升起的日出。
  太阳出来后,沈文昶躺在屋檐上,展开双臂:“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家之计,一家之计……”沈文昶摸着下巴努力回忆着,“一家之计什么来着?”
  沈文昶正努力思索,抬头间看见奶娘朝自己院子走来。
  随后奶娘开了房门,走了进去。沈文昶瞬间忘了那‘一家之计’,玩心大起,趴在房檐上,掀开一个瓦片,见奶娘在自己房里四处找自己,便脱下自己的一只鞋,朝下面的奶娘前方扔了下去。
  “吓!”奶娘吓的两手捂在心口,稍作平复之后捡起那只鞋,仰头去看,上面一张脸笑的正欢,“少爷,又胡闹了,快下来,前厅吃饭了。”
  沈文昶在上面笑道:“奶娘,你今儿好早。”说罢将瓦片重新放好,自己站起来,翻身平稳地落到地面上。
  “哎呦,快把鞋穿上。”奶娘出门刚好看见那雪白的袜子踩在地上。
  沈文昶笑着将右脚伸进鞋里,然后飞奔进屋,“奶娘先去吧,我换好衣服就来。”
  “可要快点,夫人前头等着呢。”奶娘在外喊了一句。
  沈文昶进屋换上昨天的新衣,重新梳了头发,穿戴整齐便往前厅跑去。
  吃了饭,沈夫人打发一儿一女走亲戚。
  “此番去外公家,不要顶嘴,你外公说什么你便应什么,知道吗?”沈夫人嘱咐道。
  沈文昶白了一眼,哼道:“他不训我,天下太平。”
  “训你几句又少不了什么,忍着。”沈夫人板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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