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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青梅从天而降(26)

作者:柚于子悦 时间:2018-12-03 14:10 标签:甜文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玥儿需要休息,她要带玥儿回去休息...
  ...
  西乡玥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漆黑。
  她差点以为自己瞎了,等缓过劲来她才发现,脸上痒痒的暖暖的,像是糊了一层毛皮在脸上,又闷又热。
  她已经知道罪魁祸首是谁,西乡玥噌的坐起来,糊在她脸上的“东西”就掉了下去。
  她听到一声小小的嗷叫,低头一看,果然是小萩这个小坏蛋。明明是它做了错事,还用那双墨碧色的眸子露出无辜又委屈的神色来。
  西乡玥看着便来气,她两手放在黑猫身上一阵乱搓,把原本顺滑的毛都搓炸起来。
  搓完毛,又捧着它的小脑袋,将一张圆圆的猫脸捏成瓜子脸:“你说你怎么这么冲动!叫你别追你就是不听,你吓死我了你。”
  黑猫被捏住脑袋也没觉得不适,保持着这种好像头发被扎太紧的姿势,略显艰难的眨了眨眼,眼中划过一丝愧疚。
  西乡玥见它看起来有些可怜,大发慈悲的放了它,又将至抱回怀里顺毛:“你跑那么快,我又追不上你,万一你在外面受了伤,或是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找到你。”
  “见不到人,我就容易胡思乱想,胡思乱想我就要担心、伤心,你看后果多严重!”
  黑猫的眸子定了定,她以为玥儿是怪她没有保护好她,想不到竟是因为担心它。
  西乡玥将头埋在黑猫的身上蹭了蹭:“叫你别学那小妖怪,你确是和她一样一样的。”
  “你们啊,总是叫我等。”
  黑猫瞳孔一缩,她有一股现在、立刻、马上就将自己的隐瞒和盘托出的冲动。
  她张了张嘴,“嗷”的一声,又将她的这股子冲动给从头到脚浇灭了。
  她再一次丢下玥儿,现在和盘托出,那后果...
  黑猫打了个激灵。
  西乡玥见黑猫原本凌乱的毛炸得更开了,再伸手顺了顺毛:“怎么,吓到了?”
  黑猫又“嗷”了一声,从西乡玥的怀中跳下,在地上转了一圈,便又化为了小萩的模样。
  小萩轻轻巧巧的跳回床边,侧圈住西乡玥的身子,将脑袋搭在她的肩头:“玥儿,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将你丢下的。”
  小萩一头黑亮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垂在西乡玥的背上,西乡玥伸手顺了顺她额前略显凌乱的头发:“你不止冲动,你还傻乎乎的。”
  顺了两下,她又将手指抵在小萩的脑袋上戳了戳:“真不知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总是这般横冲直撞?”
  “我...”
  小萩略有些心虚:“我厉害,他们都打不过我。”
  西乡玥顿了顿,后又摇摇头叹息。
  “玥儿...”小萩小声道:“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以后多想想...”
  “我并不是指你,我是在笑我自己,”西乡玥浅淡的笑了笑:“你毕竟是妖,我不该拿人的方式来约束你。”
  妖物多为飞禽走兽得道,其竞争自然也十分残酷。若稍有败绩,只怕便是粉身碎骨。想要一往无前,斗志便永远不能有丝毫磨损。
  若小球,若她的小妖怪真耽于享乐有所退缩,只怕永远也成不了她口中的妖王。
  她说着,有些出神:“那个小妖怪,当年是不是也如你这般?也不知她这性子,在外面吃了多少苦。”
  “或许,我也不该如此苛责她。”
  小萩有些受宠若惊。
  她倒不觉得自己有吃什么苦,只是玥儿念着她,她还是很高兴的。
  她一边高兴,一边试探的问:“玥儿常挂在嘴边的小妖怪,究竟是什么人啊?”
  “嗯?”西乡玥转头看她,“你对她感兴趣?”
  西乡玥感觉自己的肩头动了动,是小球点了头,瞧那点头的速度,看来是真的非常感兴趣。
  “她啊...”西乡玥的思绪偏远,眸光有一瞬的虚化,又突然凝实起来:“她是个薄情寡义的小坏蛋。”
  小萩的心跳了跳,忍不住偷偷露出一个苦笑来,果然留给玥儿的还是这些记忆...
  西乡玥道:“其实我都记不得她的模样了,我就记得她离开我时,说的那两句话。”
  这部分的记忆没有觉醒,她的印象,的确只剩下这些了。
  “不说她,”西乡玥结束了这个话题:“你追出去,可有看到什么?”
  小萩按下心中的失落,遗憾道:“并未,我被迷阵困住了。”
  “迷阵?”
  西乡玥若有所思。
  小萩以为她不知什么是迷阵,想了想道:“就是俗称的鬼打墙,迷阵比鬼打墙更厉害。”
  西乡玥点点头。
  “玥儿怎么会昏倒?我已经检查了一遍,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小萩皱了皱眉,她就怕有什么秘术是她察觉不到的。
  西乡玥摇头:“没事,只是有人来找我谈话。”
  小萩坐直了身体,眸中含着几丝怀疑:“只是谈话?”
  那乌光分明是重着玥儿的命来的,若不是她在身边,玥儿就危险了。她才不信什么,相信她的实力才如此行事的借口呢。
  西乡玥点点头:“并未做什么奇怪的事,只是和我说了几句话,甚至还多是他自问自答。”
  小萩觉得有些糊涂了,哪有人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同别人说话的?
  “是谁?”
  西乡玥想起那人的样子,眼中划过一丝嘲讽,却是对小萩道:“是个傻子,说的话乱七八糟的,我也听不懂。”
  小萩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人与袭击我的人,并非是一伙。”
  今日之事,必然是两方人马做下的。而那个同她说话的小胖,绝对没有那个胆子来刺杀她。
  与小胖见面的那一刻,西乡玥已经恢复了很大一部分记忆。
  除了童年那一段,或许是因为记忆太过鲜明,反而无法在短时间内回想起来之外,其他的记忆,只要她慢慢适应,便能恢复得七七八八。
  而那个小胖是什么人,她自然也知道的。
  小胖有一句话说得不错,她是有办法让自己恢复记忆。只要有熟悉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就能开启她记忆的枷锁。
  小胖会下界来找他,也在西乡玥的意料之中。她不在,这个傻子山中称霸,是忍不住要出来作妖的。
  小萩没有怀疑西乡玥的猜测,她仔细回想了一番,突然皱眉:“那道邪光上的气息,的确是有些熟悉。”
  她微微眯着眼睛,复又睁大:“玥儿表哥身上的邪气!那道邪光和玥儿表哥身上沾染的那道邪气有几分相似!”
  西乡玥挑了挑眉:“莫非...”
  “那盯上表哥的邪祟,并未被彻底消灭,还把那笔仇恨,记在了我的头上?”
  “有意思。”


第35章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 未过多久天便亮了。
  她二人偷偷出去,还经历了不少波折, 汀荷宫一众宫人却是毫不知情。当然,西乡玥也不会同她们说起此事, 这七夕之夜,也就埋在了两人心底。
  只是,有关袭击之事,西乡玥却没有放下。
  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既然有线索,当然还是尽早查出来的好。
  她记得明禹承同她说过, 那邪祟是当场身死的。
  符咒是荆川上人所画,不同于那些招摇撞骗的道士,荆川上人出手, 对付一个凡间的邪祟,理应不会失手才是。
  那袭击她的,究竟是先前的那邪祟, 还是那邪祟背后的其他靠山?
  此事终究还得从明禹承身上查起, 若是能够得知那邪祟的来历,或许查起来就要轻松许多了。
  在西乡玥寻思着如何与明禹承接触, 套出那邪祟来历的时候, 这些天又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涓国的使臣进京了。
  涓国, 就是进献了那颗, 被西乡玥打碎的南海夜明珠的沿海小国。
  涓国依附于纯国, 每年都会循例前来纯国上供。
  按理说,往年应该早就到了,今年却是拖了近一个月才赶到,叫人心里好一阵嘀咕。
  涓国还在宫外休整,等待皇帝召见。朝堂却已经是吵得不可开交。
  有说涓国定然是生出了异心,叫皇帝小心提防。也有说或许是路上耽搁,问清楚便罢了,不便多加处置,以免伤了两国和气。
  皇帝也不动声色,任由他们像集市似的吵吵闹闹,也没有出言打断他们。
  一直到,一众臣子争论的话题从涓国为何迟来,歪到涓国此来的目的时,才稍稍有了些许变化。
  “听闻此次随涓国使臣进京的,还有涓国的太子蓝师杰。”
  “此子非嫡非长,能够破格封为太子,是因其母为涓王宠妃之故。”
  “涓王力排众议,立他为太子,弄得涓国国内流言四起,有传言说,那宠妃乃是一介妖女,涓王实是为其妖术迷惑,才做下这些荒唐之事。”
  “咳。”
  皇帝在坐上轻轻咳了一声,“此等民间臆测之言,还是莫要拿到朝堂上来说道。”
  经皇帝提醒,这些大臣才发现说得颇有些得意忘形了。
  其实也不奇怪,那位宠妃的事迹在周边几个国家里都不是什么秘密。
  据说,那女子乃是涓王在一次巡视之时,从海边救起的。
  看清那女子模样之后,涓王惊为天人,二话不说,便将其带回王宫。一开始因着新鲜,那女子又貌美又纯真,很是宠幸了一段时日。
  只是新鲜劲过去了,宫中又是百花齐放,涓王又将那女子给抛诸脑后。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也不知怎的,涓王又将那女子想了起来。
  从那以后,涓王便对那女子死心塌地,言听计从,就连封其子为太子之事受到了朝臣多方反对,也没有打消他的主意。
  因皇帝的转变太过突兀,又或者是某些嫉妒之人恶意传播谣言,妖妃之名也彻彻底底的安在了她的头上。
  若是讨论其他女子的八卦事迹,自然是要被说轻浮唐突无礼的,但妖妃却是没有如此多的避忌。是以,这些朝臣就难免忘了场合。
  不说妖妃,那就说她儿子吧。
  “听闻那杰太子不同于一般涓国人的纤细文弱,反而长得人高马大。”
  “其于行军布阵上颇有建树,曾率领五万涓国大军击退邻国八万来犯精兵,打得对方溃逃,还差点打到对方王城。”
  “此人在军队中的声望却是极高。”
  “哼,不过是个蛮人。”
  “听闻当初那一战,因军中奸细泄密,这杰太子与三千骑兵被敌对一万军士包围。与之敌对的夷国之将下令以火箭攻杀,却被骁勇的杰太子抓住空荡杀出重围,除了眼角多了两道烫伤的疤之外,竟是一点伤也无。”
  此时,因前几日为皇帝召见,得了一个官封而位列朝臣最末端的明禹承,在听到那杰太子的形容之时,却是心头狠狠一跳。
  这...怎么可能。
  那些朝臣还在说:“此子年及弱冠,却还未娶太子妃。听说其年少之时,曾放下豪言壮语,要取一位能够媲美其母的绝色美人为妻...”
  前面说了这么多废话,如今终于说到了正头上。
  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这些朝臣其实就一个意思:皇帝小心了,人家是冲着你女儿来的!
  一个单身的属国太子上纯国来,除了来求和亲的,还能有什么理由?若无目的,他在自己国里称王称霸,何苦来宗主国受气?
  纯国如今的适龄公主,唯有皇帝的心尖子琼芳公主,其他宗室身份足够的郡主、县主,不是已经嫁人,便是年纪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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